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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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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這件事情, 李虹好幾天沒來找鹿姜說話。

直到過了將近一周左右,也不知道李虹到底和林司軍夫妻倆說了些什麽,李虹終於下了決定, 跑過來和鹿姜商量。

“我還是在蓉城做車老板吧。”李虹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好似是為了自己的出爾反爾感到羞愧, “我仔細想了想, 車老板也是賺錢的, 還不用到處跑,九月份孩子們也要讀小學了,我也不想在外頭東奔西跑的。”

見李虹有了決定, 鹿姜也讚同地點頭:“說得也是,外頭總沒有坐著收租安全,我都想以後多買幾套房產和門面,讓鹿祿不出去奔波也能收租賺錢。”

李虹聽到這裏,頓時笑了起來:“一個月房租才多少啊,想要鹿祿以後過得好,那你得多買幾套房子,至少比你哈雷保值。”

“怎麽還過不去了。”鹿姜的臉上帶著些許郁悶,“我這麽多年, 也就買哈雷多花了錢。”

“就你買哈雷的錢,都夠買一套房了。”李虹道。

鹿姜笑了笑, 沒有說話。

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林司軍跑了多年的長途, 買車方面也有認識的人, 幾個人一起下了決定後,他就聯系了幾個熟人,又在周邊城市跑了一圈, 在九月份林駒和鹿祿開學前,出租車已經買好了,甚至連租車的司機也已經找好,還簽了租車協議。

當然,關於這些事情,幾個小孩都是不知道的。

九月份的時候,林駒和鹿祿、賀延年正式開始上小學了,二幼對應的小學是二小,就在二幼的隔壁,中間隔了一道鐵門,但隨時開放,一直沒有關閉。

在幾個小孩讀幼兒園的時候,就時常進去玩耍,對於小學的情況,幾人可是相當熟悉,絲毫不存在害怕陌生環境的情況。

甚至因為是直升小學,裏頭的同學也幾乎都是幼兒園那一批,全是熟人。

偶爾幾個認識的小夥伴還記得陪伴了她們好幾年的蔡老師,在小學和幼兒園的共用操場上看見對方的時候,還會興高采烈地打招呼。

蔡老師也挺舍不得這幾個聽話的好孩子的,長得也玉雪可愛,每天都收拾得幹幹凈凈的,不哭不鬧每天只待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看書,班級集體活動雖然不主動參加,但是也不會拖後腿,實在是再省心不過了,就是這幾個孩子升了小學,但因為離得近,偶爾上下學的時候也能碰見,還會抓幾顆糖果他們。

眼看著幾個孩子已經升小學了,已經習慣了迎來送往的蔡老師心裏還會莫名泛起了一絲不舍。

鹿祿其實也挺想念蔡老師的,畢竟蔡老師對他們幾個是真的好,從來不用大人的想法橫加幹涉,身上還隨時都帶著零食糖果,但升入小學也給鹿祿帶來了一個巨大的變化,也是一個令她忍不住感動流淚的地方,那就是她上廁所終於不用再讓老師看著了,那曾經被自己丟掉的自尊心又回來了。

鹿祿在剛開始上幼兒園的時候,甚至一度對蔡老師產生心理陰影,好在最後臉皮夠厚,蔡老師也沒有真正一丁點兒不移動視線地盯著,鹿祿也勉強習慣了。

但直到上小學了,鹿祿才開始實現上廁所的自由。

除此之外,小學生活好似對於幾人來說也並沒有什麽太驚心動魄的地方,畢竟幾個人的家長都是不怎麽要求成績的好家長,幾個人對於小孩子的游戲也不是特別感興趣,除了林駒喜歡跑去和小夥伴們玩耍,對於鹿祿、杜雲陳、賀延年來說,不過就是換了個地方來看書的罷了。

尤其是幾人認識的字多了,賀延年也不再局限於圖畫書,林司業也註意到了他熱愛閱讀的好習慣,也開始給賀延年購買書籍,三個人時常互通有無,交換圖書和閱讀心得。

這件事早已經過了幾個大人的耳目,喜愛讀書本身就不是什麽壞事,再加上幾個人的成績都很是不錯,幾位家長都覺得自己的孩子交到了真正的好朋友並大力支持幾人的讀書交友,且為之自豪。

一年級平靜無波地過去了,到了二年級的時候,班裏新換了個作風老派的班主任,這年頭特別強調安全問題,班主任就老生常談地說起了上下學安全和“三廳一社”的問題。

“三廳一社”指的就是錄像廳、游戲廳、歌舞廳和臺球社,其實這時候已經很少有老師說起“三廳一社”的相關內容了,但不知道是這個班主任確實比較註重同學們的平時娛樂,還是因為最近學校強調學生安全,他就順嘴這麽說了。

但鹿祿明顯感覺班主任在說“三廳一社”的時候,眼睛一直朝著鹿祿的方向瞥,還帶著點不屑和嘲諷。

鹿祿當時就覺得這班主任可能就是因為她才說起這個的,畢竟開學的時候要求寫家庭住址,鹿祿寫的就是“野鹿歌舞廳”。

但班主任說了遠離這些地方之後還沒完,又開始說起了其他內容。

“我也希望有些同學不要因為自己經常接觸這些地方,就把這些地方的習慣帶到學校裏來,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玩樂的場所。”班主任說這句話的時候,倒也沒有再專門往鹿祿的方向看了,但只要知道的人都覺得班主任這是在說鹿祿。

班主任是下課的時候說的這事,下面還有其他課,說完這句話就收拾教案走了,只留下滿教室的學生在那裏嘰嘰喳喳地討論。

不要覺得孩子小就聽不懂大人的這些弦外之音,就因為孩子小,所以才更加敏感,一聽到班主任這意有所指的話,又時不時地往鹿祿的方向打量,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在說某個家裏做這些生意的同學。

鹿祿的家裏是做歌舞廳生意的,生意做得還不錯,這並不是個秘密,甚至因為很多學生就住在這附近,互相知根知底,哪怕沒親眼見到,也聽家長們說起過,交頭接耳討論了會兒,就知道班主任說的是鹿祿了。

其實鹿祿有點不明白,為什麽班主任要這樣說,自己也沒有幹出些什麽擾亂學校紀律的事情,也並沒有與同學們有過摩擦,但班主任也並沒有點名針對自己,頂多算是有偏見?

關於偏見,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

但鹿祿沒有想到,班主任的偏見也會給她帶來麻煩。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一定會聽家長的話,卻一定會聽老師的話,而且還是班主任,他們的話,在孩子們的心裏有著別樣的權威。

當即便有一個平素就愛調皮搗蛋的同學站了起來,隔著眾人朝著鹿祿的方向大聲地問道:“鹿祿,你媽媽就是開歌舞廳的吧?”

“我也聽我媽媽說,鹿祿家裏是開歌舞廳的。”另一個同學也開始站出來附和他的話。

班裏瞬間如同沸水一般炸了開來。

“鹿祿的家裏居然是開歌舞廳的啊。”

“我也聽人說起過,但是沒去過,歌舞廳是什麽地方啊?”

其實這個年紀的孩子未必真正理解歌舞廳的含義,也不明白歌舞廳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但平時聽到家長和老師都不允許他們去,就已經大致明白,那可能並不是個好地方。

同學們議論的聲音很大,但像是剛才那個直接出聲問鹿祿的同學還是很少的。

鹿祿心裏明白,這群熊孩子越搭理越來勁,反而不去管他們,過會兒自己就消停了,幹脆懶得搭理對方,只當做沒聽見。

誰知那人見鹿祿不理他,直接就從座位上走了過來,伸手攥著鹿祿的衣服,就想把她從座位上扯起來:“你說啊,為什麽不和我說話?”

但也不知道是對方力氣沒用對,還是鹿祿力氣太大了,那人使勁一拉卻沒有把鹿祿拉起來,反而將自己扯了個屁股墩兒,他的身後又全是桌椅,一下子將頭磕在了桌角上,紅腫了一大片。

這時候的教室還是水泥地,那人的手掌也在地上擦出一大塊傷口,血液瞬間浸了出來,疼痛與恐懼頓時湧上他的心頭,那人“哇”地一聲就開始大哭起來,聲音尖細,將周圍的同學嚇了一大跳。

都是未經事的孩子,一見到同學鮮血淋漓和嚎啕大哭的場景,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有些人帶楞在原地不敢動彈,還有些人也跟著大哭起來,將上課鈴掩埋在了眾人的哭聲裏,上課的老師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個受傷的小孩坐在地上大哭,周圍的學生全都幹看著,連忙將同學們約束在了座位上,又叫來了班主任。

班主任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受傷的同學倒在鹿祿的腳邊,任課老師怎麽也哄不好,哭得聲嘶力竭,白衣服上滿是血跡。

受傷的同學看見班主任來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對著班主任道:“老師,鹿祿她推我,嗚嗚,我好疼啊,嗚嗚......”

賀延年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地對著杜雲陳道:“手疼還記得先告狀?那看起來也沒多疼嘛。”

班主任立刻轉過頭來瞪了賀延年一眼,又轉頭對著鹿祿道:“你就是這樣對同學的嗎?請你家長來。”

說完就抱著受傷的同學去了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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